既然很多的哲学问题似乎都是永远没有答案，那么我们去研究这些哲学问题的意义何在？

哲学当然追求答案（真理），但它实际上创造的价值主要是理解。

理解的价值，不能被完全还原为真理的价值，因为错误的理解也有价值。比如，牛顿提出了对宇宙的一套理解，但是后来被爱因斯坦推翻了，难道牛顿的理解就没有价值了吗？当然不是。

至于什么叫“理解”，有很多不同的说法，不过我最喜欢维特根斯坦的一句话：

理解就在于看到联系。

哲学的意义，就在于让我们看到那些最抽象的联系。

比如说，关于“知识是什么”这个问题，有的哲学家说，知识要建立在证据之上；有的哲学家说，知识得是在可靠的过程中形成的；还有人说，知识得是通过展现认知德性（如谦虚、好奇）获得的。他们的定义成功了吗？并没有，存在很多反例。但是，他们让我看到了知识与证据、可靠性以及认知德性之间的联系。

越研究哲学就越会发现，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，在根子上居然是连着的！这就是哲学的神奇。

所以塞拉斯说：

哲学的目的，抽象地说，就是去理解最宽泛意义上的事物如何在最宽泛的意义上联系在一起。

有很多哲学问题，我钻研了好久，脑子都快爆炸了，也没得出一个最终的答案。但是我所做的事情就是毫无意义的吗？不是。

因为我对这个问题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
因为我看到了联系。

P.S. 以上所有观点都是有争议的，不要简单地当成真理。不过希望它们可以增进你的理解，让你看到一些联系。（笑）

本答案已被《知乎好问 2022》收录。